月入 24 万，抖音上的外国网红在靠夸中国赚钱

1月25日消息，当下，网红生意在中国依然风生水起，且已不仅限于中国人。在李子柒、办公室小野等中国网红出海的同时，那些外国网红也远渡重洋，来到中国淘金。在抖音上，就有这样一群外国朋友，他们通过玩命夸中国获得大量关注并变现。比如，时刻将“我爱中国”挂在嘴边的俄罗斯网红伏拉夫，在抖音已有1060万粉丝，一月仅广告收入就有20几万。“夸中国”也被认为可能是外国网红走红中国最快的方式。一个外国人的身份，加一个爱中国的人设，每天围绕着“中国很厉害”、“我很爱中国”、“我想成为中国人”这些主题拍摄就可以了。不过，随着信誓蛋蛋、毒角SHOW等外国网红的相继“翻车”，也让网友逐渐看清老外夸中国背后的商业逻辑。只是当越来越多的外国网红进入中国市场，“物以稀为贵”的定律不再奏效，这种模式还能火多久？为什么“夸”中国能赚钱已经在抖音平台积累1060万粉丝的伏拉夫，是致力于夸中国的头部外国网红。他开创了一种独特的短视频演绎方式：在镜头前总是呈现一种亢奋状态，有点类似电视购物节目里情绪激动的推销员，有网友称之为“甲亢式”表演。打开他的抖音主页，都是齐刷刷夸赞中国的视频，涉及范围可谓包罗万象，有各种火锅的试吃，方便的移动支付，优秀的华为手机，令人期待的5G。看得越多，越觉得伏拉夫对中国的喜欢有点过犹不及，甚至到了自我“陶醉”的地步。比如，他会在视频中大喊，“百香果火锅不好吃，加中国的料，好吃！”举办婚礼也要吃火锅，火锅蛋糕掉地上，就和太太一起蹲在地上，用手直接拿着吃。在篮球场称赞中国的球鞋越做越厉害，为国货点赞。去趟莫干山，还能喊出“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的赞叹。一个外国人，用流利的普通话，夸赞中国——伏拉夫的这波操作对很多粉丝都颇为受用。不少人在评论区为他点赞加油，还有粉丝留言称，“只要你喜欢中国，我们就是一家人”，截至发稿，这条评论已经有9.1万个赞。有了流量和粉丝，商业变现也随之而来。TechWeb发现，今年1月6日到20日，15天的时间里，伏拉夫就接下了网易《天谕》手游、拼多多、天猫三个广告，按照网上爆料的他一条广告8万元左右的报价，伏拉夫1月仅广告收入就能拿到约24万元。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外国人靠夸中国就能赚到钱？有人认为，这条魔幻的产业链背后是国人依旧崇洋媚外、缺乏民族自信的表现。但事实上，这种结论有点过于简单粗暴。归根结底，外国朋友在抖音上的成长路径也是根据中国用户的喜好和平台调性不断调整的。首先从抖音平台来看，相当大一部分人刷抖音就是为了杀时间，不需要太多思考，也不太在乎是否摆拍，画面有趣、抓眼球点击量一般不会差，至于外国人是否真心爱中国也懒得思考，开心最重要。伏拉夫曾在接受南方周末采访时表示，自己是真的爱中国，“‘做自己’没错，但很多方面也要从平台的角度想，平台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也是要考虑的。”TechWeb浏览伏拉夫的抖音视频发现，他最初创作的视频中，状态都是很正常的，甚至是有些青涩的。直到2019年5月29日发出那条火锅视频后，整个人在“甲亢式”表演的道路上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今天。伏拉夫重视流量，流量也给予了他回报，在不断磨合中，他找到了现在的定位。现在伏拉夫的每条视频点赞量几乎都在10万以上。南方周末称伏拉夫是一个被困于抖音短视频制作之“道”的人，也是很准确了。从用户的角度来看，赞美这种行为本身是很讨巧的，人们也愿意买单。夸自己心里就很美了，更何况是夸祖国。这就像曾经风靡一时的夸夸群，只要你肯花钱，赞美就会一直环绕着你。“夸”中国背后也有剧本伏拉夫的成功套路吸引着很多老外跃跃欲试。如今在各种短视频社交平台上，伏拉夫的老外模仿者随处可见。他们有的是自行到中国短视频市场淘金，有的则是直接签约中国MCN公司。伏拉夫没有签约MCN公司，但背后也有中国团队，协助他完成拍摄、对接商务等活动，他的个人工作室就设在杭州。像伏拉夫这种中文流利、比较了解中国文化的播主，更容易打开市场。而对于那些不了解中国文化的外国网红，还是签约MCN公司比较靠谱。一位业内人士告诉TechWeb，中国的MCN公司会在YouTube、Instagram上寻找有一定粉丝量的外国网红签约，并给签约的外国网红配备中国经纪人，分配给他们与其粉丝量级相当的平行广告，MCN公司从中赚取差价。成熟的外国网红引入看起来更容易一些，毕竟他们自带流量。具体到本土化运营上，他们的视频内容大都围绕中国展开，有些MCN公司会直接提供剧本，由这些外国网红演绎发布。美国小哥@巴哥Bart在签约中国经纪公司后，靠着翻唱中国歌曲迅速走红。他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翻唱是靠Google把中文翻译成英文，然后做韵脚。比如《潇洒走一回》这首歌，他只知道里面多次出现“红尘”这个词，但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些歌曲由经纪公司提供。在此之前，巴哥是YouTube上一个小有名气的视频博主，特别擅长做恶搞模仿视频，曾经模仿过霉霉和贾斯汀比伯等流行明星，最热门的视频有超过1000万的点击量。后来因为YouTube推出了全年龄段的视频项目，导致很多像巴哥这样的YouTuber广告收益减少。正好这时有中国经纪公司投出了橄榄枝，巴哥也就顺势转向中国淘金。在中国积累了一定粉丝后，巴哥开始学习中文，现在已经可以用中文唱歌，并在两年前从洛杉矶搬到了上海，事业重心完全转到中国。目前，巴哥的抖音粉丝已经超过1274万，收获1.2亿个赞，在微博上也有122万粉丝。要讨好中国厂商，必须先讨好中国人。无论外国网红，还是经纪公司都深谙此道。抖音的slogan是“记录美好生活”，平台倡导积极、正能量的内容，这也是网红们恰饭必须遵守的前提。这些外国网红还能火多久？抖音上的爆款更新迭代非常快，就像年年出，每年都不一样的神曲。类似夸中国的主题正在让人感到审美疲劳，不断涌入的外国网红，也使这一市场加速饱和。在知乎，有不少答主发文称，外国网红爱中国背后其实是爱中国人的钱。B站还有UP主专门制作视频，吐槽这种恰饭行为，伏拉夫甚至被做成了鬼畜视频，而在此之前，他还是网友选出的2020年B站百大UP主之一，但是最后并未入选。B站伏拉夫鬼畜视频对于外国网红来说，“爱中国”只是一张入场券，要想长久走下去必须有优质的内容持续输出。疫情期间，日本导演竹内亮在中国南京、武汉等地拍摄了多部纪录片，如实呈现中国社会抗击疫情、复工复产等情况，引发了中国网友的共鸣和点赞。美国小哥郭杰瑞长期关注中美生活、文化差异，是少有的全网好评。正如网友的评论，“想要走红就要讨好中国观众，这没有错，但过度矮化自身只会倒在尘埃里，想要长久的经营下去，需要一些深度，就算没有深度，也应该有点思考。”夸中国的外国网红已经到了该转型的时候，市场洗牌后，真正输出好内容的视频创作者才会被留下。